2008年10月21日 星期二

蕭菊貞導演演講 / M9510113 / M9710103 / M9710106 / M9710108 / M9710110 / M9710111 / M9710112 / M9710114 / M9710117

[很多題目都可以談,重點是你們想要什麼、想知道什麼、跟什麼對你們是有幫助的?]蕭菊貞導演在一開始就開放同學發表問題,希望能呼應我們的需求。

Q1:拍紀錄片的時候主題是如何出現的?
Q2:為何選擇拍紀錄片不是拍電影(劇情片)?
Q3:台灣學生作品普遍深度不足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淺談海角七號:
它有幾個層面,海角七號把所有人都嚇壞了,因為電影節評審的關係,當初是非常兩極化的評論與掙扎,這電影是台灣很久沒有的一個商業操作形式,但是就這樣一個台灣很久沒有導演下功夫的方向,大家一直往影展的方向下功夫,沒什麼人敢賭票房,商業電影從編劇、製作人、製片的操作,是有原則的,不像由作者論的個人創作意志去主控,像好萊塢電影也是有一套原則跟法則在拍的,電影美學也有很多種,每個電影都有其特色,台灣只是很久沒有商業電影的出現而已。商業電影本來就容易叫座不一定叫好,海角七號的成功是一個例外,如果把海角七號放到太平盛世情況就不同了,不禁讓我們思考「現在台灣人怎麼了?」現在媒體報導大多是負面的新聞,突然之間失去了某些信心跟希望,沒有一個正向的依靠,正好好萊塢大片在暑假末期皆下檔,給了海角七號一個空間。不要小看電影這個東西,它會這麼迷人除了像夢工廠一樣從無到有創造一個東西之外,它跟我們的生活、歷史文化、思考、你的快樂、分享都是息息相關,透過看電影可以找到寄託、甚至昇華,這就是電影這麼迷人的原因。
海角七號轟動並不代表台灣電影要起飛,台灣人生活太苦悶了,媒體報導出來的新聞大多是負面的,幾乎沒有一個正向的消息鼓勵我們生命充滿希望,或是只要努力就會成功。只要全球經濟不景氣,電影是個很容易被犧牲的,哈利波特就是個例子,大片的片商投資了很多的資金,他需要這次的回收在來籌資下次的電影旭及,票房是輸不起的。電影有很多東西是生活的投射,電影取材來自我們的生活,即使是科幻片也是存在了人性,很多情感和快樂都會寄情,所以吸引了很多人投入。

賣座不叫好?
簫菊貞導演在2002年參加南韓釜山影展,當地記者訪問:「為什麼南韓電影賣座,卻出不了大師?台灣票房雖差卻有很多大師而韓國沒有?」韓國是由國家力量培養人才到國外學習,再回國拉起韓國電影工業,透過這個問題蕭菊貞導演的文化觀察,照理說台灣的文化產業應該是很厚實的,近代歷史以來的起起伏伏,荷蘭、日本殖民、二二八事件、戒嚴時期,中間不管是鄉土文學運動或是民歌運動興起,解嚴到民主現代化的過程,台灣這個人口密度這麼高的土地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百花齊放的事情,但是台灣電影卻一直沒有辦法直接反射出土地上的東西,雖有侯孝賢導演的悲情城市、蕭菊貞的血染的青春,但衝撞也是寥寥無幾。我們對自己的文化是缺乏信心的,政治的過度操弄讓台灣人不敢紮實的說出來台灣的文化是什麼,卻是支支吾吾的。

戒嚴時期有許多知識份子跟醫生葬送在亂葬崗,多年來的恐懼讓父母對於下一代的媒體參與是焦慮緊張的,在那個時期沒人敢用攝影機把台灣的土地的故事做出來。台灣是經歷過政治壓力時期的,經過解放之後,不管是文學、電影的表現都很豐沛,這種壓抑過頭爆發出來的力量是很美的;這樣的火花沒有維持很久,台灣經濟起飛後,人們變得追求物質生活、西方文化,這些忽然之間取代了所有東西。

深度不足的原因
蕭菊貞導演在大學時期參與了叛逆性的社團,看了非常多左派的書和電影,參加學運,有很多東西是在這個時期累積起來的。
「你多久看一本書?」蕭導演在教電影美學或人文課時是挫敗的,不管在說臺灣文學、電影美學也好,這些都是要紮紮實實的累積的,太習慣電視網路之後,雖然變的自由富裕,卻很難再回頭看自己的根。
很多行業找不到人才,不是沒有工作,是你的能力不夠,現在普遍年輕人的文字能力低落,雖然沒有豐沛的人生閱歷,但是學習的態度和謙卑的心態很重要的,現在由於網路過於發達,人們可以任意的發表不負責任的文章,覺得自己很厲害。

雖然現代數位攝影機變的容易得到,但是創意沒有變的更好,這是許多評審的共同感受;現在的許多大導演都是從小小的場記開始做起的,大家都有很紮實的底子,但是現在科技方便之後作品數量變得氾濫了,所以人們會不珍惜的海拍一頓,不經思考的拍攝讓美學技巧變的不堪一擊。

如果你好好的收集、吸收台灣的文化,作品絕不會貧乏,比較起西歐,台灣正在震盪期,產生出來的能量是很大的。台灣人有種打帶跑的島民心態,不常做長遠規劃的賭徒性格,仔細想想這十年有誰對台灣文化有很深的紮根?

雖然大學時期蕭菊貞導演念的是非個人興趣的經濟系,但是她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人生中最多電影、文學作品的累積都是在這個時期,期許自己當個作家,但後來蕭導演轉移了另一種表現方式:電影。當你到了某種高度後,有些東西只是形式上的差異而已,有些故事適合用文字,有些適合用影像表現,有些適合用音樂表現,對創作的態度是不應該被限制住的,沒有絕對界線的差別。跨界藝術也是這樣的一個概念,相對的,要把這些媒材結合在一起最好的方式就是電影。

選擇紀錄片的原因
其實台灣一直有記錄片,並不是這幾年才興起,紀錄片應該從身邊最感動的人事物開始,用攝影機紀錄別人時不能用自己的態度去看。
記錄片本身就是個有觀點的呈現,用真實的素材透過創作者做一個創意影像的再現,應該敞開心胸放下成見,可能在紀錄中學習到另一種文化、體會到另一種生老病死;如果把記錄片當場一種觀摩、感受、心靈之旅時是種多麼過癮的事?

紀錄片的主題:賣玉蘭花的阿嬤
在交流道賣玉蘭花的阿嬤讓蕭導演感動,甚至把車子丟在交流道旁跟阿嬤聊了半個小時,不管有沒有拍成一部片、寫成文章都無關,重點是在那個生命的片刻被感動了,沒有選擇題材或是刻意選擇。
簫菊貞導演在當記者的時期跑了很多她關心弱勢團體、社會運動的報導,原本跑財經新聞轉而選擇了這個可以感動她的路線,在人生許多的選擇之中他選擇了一個忠於自己不會後悔的路。
在一次偶然到紅葉村幫忙的機會,搭計程車時了解到了紅葉少棒的現況,好奇與感動在這個時期出現。因為把創作的熱情當作動力,當你遇到困難跟考驗時才能度過。

什麼叫做幸福
不管是統治議題、族群議題、障礙議題、性別議題也好,主流媒體不會關照邊緣團體的問題,忽略了認知幸福這件事。邊緣團體他們努力走出來的那種生命力是動人的,這種感受力來的深刻感動許多;看起來是悲苦才能看到事務背後代表的本質,這些苦是人生一個很根本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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